倓夏

青春一家人 01

01 网球，原距离的格斗术？

在摁停第五次闹铃之后，越前龙马终于掀开被子爬起来洗漱。

来到饭桌前，不二周助和手塚国光也正要开始用餐。

【今天又是西式早餐吗？】龙马的语气略有嫌弃。

【哎呀呀，小朋友不可以挑食哦。】不二笑眯眯地把一杯牛奶递给他，【乾的数据显示龙马你的身高比同龄人要矮一些，需要多喝牛奶呐。】

那个学法律的科学怪人计算出来的数据真的可信吗，龙马边腹诽边皱着眉头喝下牛奶。

【今天是高中开学第一天，需不需要我和幸村阿姨一起开车送你和切原去学校？】不二往面包上挤了半管蜂蜜芥末酱，开口问到。

【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龙马直接拒绝。

【呵呵，那记得不要和切原吵架哦，要礼让女孩子。】不二也不在意，这小子从国中开始就越来越傲娇独立，他也乐得轻松。

【嗨。】如果那个海带头不主动挑事的话。

【不二，】手塚举起自己咬了一口的面包，【我以为我的面包应该是花生酱的。】

【哦，是吗？真是抱歉，看来我不小心把给自己的蜂蜜芥末酱面包和手塚要的花生酱面包弄混了。】

不二瞅了一眼手塚手上的面包，却没有动作，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手塚想起昨天晚上由于出差半个月回家太想和自家夫人温存，尽管被明确告知第二天要早起准备高中新生喜欢的和食早餐却还是拉着不二折腾到了凌晨以至于早上起来只能吃面包牛奶应付，默默收回了手，继续把裹了一层厚厚蜂蜜芥末酱的面包吃完。

没有直接涂芥末酱也算是一种温柔吧。

【我去上学了。】

龙马背上书包，抱了下不二，冲手塚挥了挥手，走出家门。再不走又要迟到了。

【也许我应该和龙马聊一聊，关于青少年独立人格的养成。】手塚略有不爽。

【也许我应该和手塚你探讨一下节制的可能性。】不二云谈风清。

【不二，我把这片面包都吃完了。】

【啊。】

【不二。】

【嗯。】

【不二……】从早上起床开始不二就没怎么理过他。冰山脸上看着不动如山，口气越来越软化，别别扭扭的求饶道歉。

【好吧，】不二叹了一口气，【过来。】

一如既往，不二给和自己结婚已经16年的丈夫送上了一个早安吻。

不二、幸村和白石一起开了一家花店，店铺就在千代田地区某条僻静的街道上。与这条偏僻街道相背的主干道却是另外一番景象，这条主干道汇集了国会大厦、裁判所、检视厅、警视厅等机构，每天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花店开在这里是手塚和真田强烈推荐的，他们两分别在裁判所和检视厅上班，希望不二和幸村能够尽量离得近些。

9点不到，店里的两位工读生已经把郊外种植园送来的花摆放安置好并且完成了店铺的清洁等营业前准备工作，和刚从手塚副驾上下车的不二打了招呼以后便骑车自行车往校园去了。他们两都是附近东京工业大学大二学生，从大学开始就在店里勤工俭学，负责开店前的准备工作和关店后的整理工作。虽然两人彼此之间不对头老是要吵架，但是工作起来却很认真负责。

花店的名字叫“Neverland”，是白石提议的。不二和幸村听到的时候只当孩子还保有一颗童心，考虑到花店里的花都是白石让人顺便在自己的百草种植园栽种的，摆摆手也就同意了。

不二是专职作家，幸村是设计师，白石则是一家医药研究所的项目负责人，三个人一块开花店的主要原因是他们收藏的各类植物实在太多，家里快放不下了，加上平时三人没事的时候总凑在一起喝下午茶，索性开了一个花店，主要目的是植物摆放与种植交流，其次是找个地方聚会。

因为不二和幸村职业比较自由，大多数时间都是他们两在店里，白石一有时间也会往店里跑照顾自己心爱的各种毒草。

花店位于一栋普通商业大楼门脸的位置，一共两层，一楼和普通的花店并无区别，摆放着各种应季的鲜花和种样繁多的配饰，一会过来上班的樱乃小姐会负责接待偶尔光临的客人并帮忙包装鲜花，不二和幸村偶尔有兴致也会给客人进行搭配，更多的时候则是在二楼活动。

二楼的空间要比一楼大得多，大概有200平。为了有足够的位置摆放植物，三人各购置了一套房子，然后将它们打通，在房间里布置了很多适合不同植物摆放的架子和小环境，根据植物的特性将它们摆放在不同的位置，最中间则是留了一块空阔的位置，摆放了舒适的沙发和一套家庭影院，开放式大阳台上撑了一把白色遮阳伞，下面安放有下午茶专用的桌椅茶具，每个人又各自在喜欢的角落安放了专属座位。

今天幸村比不二到得早一些，刚上到二楼，不二就闻到了馥郁的咖啡香味。

品尝了一口幸村递过来的咖啡后，不二开口道：【虽然是阿拉比卡咖啡，但是口感宽厚顺滑，酸味几乎难以察觉，看来今天的咖啡是哥伦比亚产的。】

三人口味各不相同，有人喜欢咖啡，有人喜欢茶，所以橱柜里摆放了很多不同的饮品，有些是自己买的，更多则是家人朋友前往世界各地时候带回来的特产，林林总总加起来将近100多样。冰箱里除了手塚和真田的矿泉水，剩下的空间全部被龙马的葡萄味ponta和切原的各种甜味饮料占据掉。

【怎么今天从茶派转变成了咖啡派？】

幸村按了按太阳穴，有点无奈：【今天确实是很需要补充咖啡因的情况】。

【嗯？】

【前阵子赤也闹着太无聊了要出去玩，我和真田带他去了一趟山里，本来是想着去山里静静刚好能专心把手上这版设计稿画完，没想到赤也那小子跟原始动物回归大自然一样，整天上蹿下跳，真田铁拳制裁都没用，我俩的精力全部放在盯着他上面，正经工作一点还没来得及做。】

指了指自己工作台上的一堆图纸，幸村继续说道：【之前已经推迟过一轮交稿了，今天下午2点之前还不能把设计稿交上去就无法赶上后面的打板和大样进度，昨天晚上只好熬了一个通宵，今天上午还得做一下最后的收尾工作。】

【呵呵，赤也这种活泼的性子虽然有时候让人头疼，但是也很有趣呢。】

幸村摆摆手，不欲多说，继续去处理手上的工作。

不二照看了一下自己的仙人掌们以后，也放下咖啡，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做为专职作家，不二风格多变，无论是严肃纪实文学还是科幻小说，甚至与小王子风格类似的童话故事，都有不少拿得出手的代表作，十几年来荣获了不少国内外文学大奖，是日本青年作家的中流砥柱。最近他正在写的是一本悬疑小说，关于一出诡秘凶杀案。

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幸村的设计稿基本整理得差不多，只等下午扫描发给工作室团队，不二的小说也暂时告一段落。两人伸了个懒腰，各自从椅子上站起来。

【走吧，午餐时间。】

一般中午手塚和真田没有公务午餐或者需要外出的时候，不二和幸村都会过去和他们一起用餐，裁判所和检视厅有专门的食堂为各自的公职人员和外来访客提供午餐。公职人员可以凭借工牌直接用餐，外来访客则凭借租借来的临时卡也可以在此用餐。

从花店所在的小巷绕到主大道后，不二和幸村一左一右分开，一个去主大道左边的东京高裁，一个去右边的东京地检。

由于经常进出裁判所，所里的各位法官和工作人员对这位脸上总是挂着温柔笑容让人感觉非常亲切的高颜值所长夫人已经十分熟悉，去找手塚的路上碰上不少和他打招呼的人。

不二走到手塚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正在看卷宗，实木办公桌面上和地上的推车里摞着厚厚一沓文件。丹凤眼低垂，被金丝细边眼镜遮住，脸上是一贯认真严肃的表情。黑色衬衫挽到手肘部位，露出常年健身运动形成的流畅手臂线条，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一颗，可以隐约窥见到颈部的喉结。

尽管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不二有时候还是觉得自己对于专注认真长得好看的冰山男真是毫无抵抗力。

咚咚咚。

不二轻轻敲了三下门。

【手塚所长，已经到中午用餐时间了哟。】

不同于平时摆出来的笑脸，此时不二的眉眼显然更轻松柔和，弧度更大，温柔的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亲昵。

手塚放下了手中的钢笔，冲他伸出手。

【快点啦，刚才碰上大石，他和我说今天食堂有Cajun口味的料理。】

不二绕过办公桌，想要拉起手塚，不料却被手塚反拉自己的怀里，顺势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唔，可是我想要先吸一吸我的熊。】手塚双手环着不二，把他锁住怀里，茶色脑袋埋在不二的颈脖处，身上敏感的部位被他略微坚硬的发丝戳刺着，不二身体不由瑟缩了一下。

【好啦好啦，发生了什么事吗？】不二伸手在手塚头上顺了几下，柔嫩的掌心滑过坚硬的茶色发丝，怎么突然摆出一副需要安慰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早上吃完芥末吐司以后还要在办公室处理堆积了半个月的案子。】埋首在颈脖处的脑袋发出来的声音闷闷的，还带有一丝委屈。

自从多年前发现不二喜欢逗弄面无表情气场严肃版的手塚，但是对偶尔透露出无奈情绪的手塚格外宽容后，手塚就转换了应对不二的策略，甚至无师自通应对不二的专用撒娇法，屡试不爽。

【哎，这么委屈吗，那开学第一天没有吃上日式早餐中午也没有便当只能吃便利店食物的龙马少爷不得要哭了。】

【反正他喜欢汉堡，开学第一天可以适当吃一些让他心情愉悦的食物。】

不二简直要气笑，【昨天河村特地给我送来了野生鳗鱼，再不起来去吃饭今天晚上我就把鳗鱼送给幸村，不会再有鳗鱼茶哦。】

【我拒绝。】

手塚最后在不二小巧的耳垂上轻啃了一下才抱着他起身，维持着黏黏糊糊的搂抱向办公室门口走去，出了办公室才换成普通的牵手。

下午幸村刚把设计稿发送出去，就接到了学校老师的电话，切原在学校里参与参与群架斗殴。还没等幸村和不二开口，不二的电话也响起来了，龙马也有参与。

这才开学第一天，不二幸村扶额。

切原和龙马，一个暴脾气不服管教，喜欢惹是生非，平时不点也炸；一个眼高于顶，总是摆出一副看不起人的臭脸，性格拽到不行。平时在家里一个被真田铁拳制裁，一个忌惮手塚的高压手段，只能乖乖屈服，但是一放到外面，尤其是在学校里，我行我素不服管教的个性就暴露无遗，两人从小到大对内对外没少挑起事端或者被卷进事端里 。

两人到学校以后才具体了解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切原这边是打网球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外国来的国际交流生，打球时候喜欢让回击球擦着地面跳起来的一瞬击中对手，切原被他打在网球场的围墙上形成了一个人形十字架。

这一举动直接把切原暴脾气给激起来，回赠了对方十多记指节发球把对方也给打趴下了。

事情如果只到这里还能被定性为激烈运动导致的意外挫伤，毕竟双方之间还隔着一道球网，并没有直接上手。虽然不提倡这样的网球打法，但也不算违反校规。

切原7:5击败国际交换生藏兔座以后，打算去学校校医室处理身上的伤口，路过篮球场的时候刚好碰到篮球场上双方队伍也起了争执。国际交流生队伍仗着个子高频频违规，让龙马这一队吃了不少哑亏，最后龙马忍无可忍，直接朝对方队长头上来了一记扣杀，差点没给人扣出脑震荡。

切原路过的时候，交流生队长已经倒在了地上，双方正对峙着争吵，一开始一方英语一方日语一边听不太懂另外一边，吵吵也就过去了，没想到龙马这小子非仗着自己英语好，来了一句 “You still have lots more to do” ,直接把对方点炸，拿着篮球要朝他拽上天的脸扔过去。

虽然切原和龙马两人从小打打闹闹，但是任何时候都是一致对外，见此情景从篮球场外又是一记指节发球送给对方，两边就这么直接打起来了。

一开始龙马还只是划划水，但是切原看到另一边路过的藏兔座也被国际交流生篮球队拉进了和日本队的混战，冲着龙马喊：【龙马，打那个金色长头发的，他刚才拿网球打我！】

龙马定睛一看，切原脸上身上青一块肿一块的，立刻下手毫不留情，全力往对方身上招呼。

不二和幸村赶到学校的时候，两队学生都被赶到校医室进行紧急包扎，小小的医务室被挤得水泄不通，但是中间却留出来一块空白地带，两方人马泾渭分明，一言不发，带了点一触即发的紧张气势。

不二快速检查了一下龙马和切原的伤势，切原伤得重一些，膝盖上、手上都因为流血被包扎起来了，龙马则是脸上有一些擦伤，身上并无大碍。

反观一旁的国际交流生，表面看上去并没有特别明显的伤口，但是不少人却痛得直哼哼。

看到这里，不二心里已经大概有数。龙马从小和自己一起练习柔术，和自己当年一样，初三的时候就已经是黑带段位，想要教训其他人简直易如反掌，打人的时候用上一些简单的技巧就能让对手觉得疼痛难耐但是又不至于流血。这些人现在看上去似乎伤得不重，但是明天过后身上伤得地方却会越来越痛。

不二不欲开口多说，看了一眼龙马后走出了医务室。幸村则是保持着低气压，切原心虚地抬起眼睛偷偷看了一眼幸村，马上又缩了回去，不敢开口说话。

不二和幸村走进教员办公室，刚报上身份，一位严谨地将发丝一缕一缕从右边梳往左边试图掩盖中间大片光秃、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教员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开口说道：

【我是附属中学的教员主任田中。如二位所见，开学第一天，越前同学和切原同学就和不远万里前来日本交流的外国同学产生了冲突，甚至在球场上聚众斗殴，打伤了外国同学，造成了非常负面的影响。我在附属中学执教25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简直前所未闻！】

他停了一下，似乎要缓和胸口的气愤，又继续道：【我们附属中学一向以培养高尚、优雅的国际化人才为目标，所有学生，不论是本国还是国外学生，都行事端庄、举止有礼，反观这两位同学，所做作为和未进化的野蛮人有何区别！】

【他们两人…】

【用网球做为工具伤害对手，凭借着身高优势在篮球场上耍诈犯规，难道就是君子所为？】幸村开口直接打断这位教员主任的长篇大论，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冰冷和压迫感。

【为了不耽误时间，我想还是先说明清楚比较好，】他坐在办公室的休息椅上，但透露出来的气势却更胜站着的田中教员一筹：【我过来只是要当面和您说一声，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今天的事情请学校务必当作没有发生过，和外国交流生那边我们会自行沟通。】

幸村起身欲走出办公室：【对了，接下来一个星期切原赤也停课。】

真是很久没有看到精市大动肝火了，不二笑眯眯地撑着下巴看热闹。

田中教员伸手指着幸村离开的背影，因为过于气愤连话都说不出来，仿佛马上要因为一口气上不来支撑不住倒下去。

不二只好好心解释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精市今天心情不太好呢。】

还不忘补充道：【对了，越前龙马明天会正常上课。】

冢不二宅。

不二抬起龙马的脸仔细看了看上面的伤口，用镊子夹起一个酒精棉球，给伤口一一消毒后贴上OK绑。

【这样面无表情的看上去有点像被打伤后临时修补的AI机器人。】不二忍不住开口调侃。

龙马抬起头，有些委屈的看向不二：【是他们先动手的。】

【但是你也回击了他们。虽然我并不认可你的方式。】自己养大的儿子，不二再了解不过，龙马从小就一副拽上天的模样，只有犯了错或者早上起不来想赖床的时候才会示弱。

【在球场上使用一些下流的手段，即使最后获取胜利也并不光彩。】

【战胜对手最好的方式应当是通过绝对实力正面碾压，不管对方采取了何种手段。】

【我看网球还挺有意思，隔着网把对手打伤，却不被视为犯规。比起篮球场上贴身肉搏，隔着网的远距离格斗所受到的诟病显然更少。】

【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话。】

不二显然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和龙马继续这一话题。在很多时候，龙马常让不二和手塚感到吃惊，他富有天赋，对于感兴趣的事情会投入全部心力，短时间就能取得非常不错的成绩，甚至击败领域里原来的佼佼者，然而一旦赢得胜利，又迅速倦怠。也许这次应当让他学会成长。

真幸宅

【赤也！你实在是太松懈了！】

真田下班回到家听到管家的汇报后，怒火蹭地一下直冲头顶，吼了一声后直接冲到后院要教训切原。

切原缩了缩肩，往坐在后院的摇椅上喝茶的幸村身边靠靠。

【爸，我妈身体不好，您可别吓着他。】看着气势汹汹赶来的真田，切原赶紧开口道。

【还吃！】

真田伸手夺过切原手上的薯片：【你今晚禁食！现在马上给我到道场跪着，不满五个小时不准起来！】

切原撇撇嘴，他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也不是这个月第一次被罚，乖乖起身去隔壁的道场。

【今天怎么去学校了，下回让管家去就好。】真田坐在幸村旁边的椅子上，拿起放在一旁晾好的茶喝了一口，茶是最传统的玄米茶。家里幸村喜欢气味相对浓厚、甘甜芳香的玉露，真田偏爱口味清爽、略带谷物香甜的玄米茶。

【弦一郎，也许我们对赤也的教育方式应当做出一些改变。】幸村悠悠叹了口气。

【何出此言？】

【一味压制他的个性并没有使他变得沉稳，也许需要采用一些别的方式。】

【我知道了。】真田开口道，似乎下了决心：【明天开始，让切原下课后去我办公室抄写宪法、刑法，他的法律意识确实过于淡泊，竟然聚众斗殴，需要好好整治一下他！】

【哈？】这倒是幸村没有想到的展开。他想了想，又开口道：【也行吧。】省得切原精力旺盛整天上蹿下跳。

【今天学校的事情，我和手塚会商量一下怎么解决。】

附属中学是东京三所最负盛名的私立中学之一，在此就读的学生很大概率都出生于所谓的上流社会家庭，今天那些外国交流生，很多都是驻日本外交人员或者外企高管的子女。

【弦一郎打算怎么解决呢？】幸村毫不怀疑真田的能力，他和手塚分别是东京地检的检事长和东京高裁长官，拥有足够的资源和途径来摆平这件事。

【我认为这件事情双方都有过错。】

那就是各打50大板。幸村放下手中的花茶，这显然不是他预期的答案。

【但毕竟是对方先做出违反规则的行为。】真田补充道。

他说出这句话，幸村已然了解他会做出何种选择。虽然平时对切原的管教十分严厉，但为人父母，总是不忍心让他在外人面前受委屈，不管他是不是有过错。

幸村笑着朝他伸出了手，【谢谢你，弦一郎。】

总是优先我的想法。

真田接过幸村伸过来的素白双手，四月咋暖还寒的天气里，由于坐在户外已有一段时间，手上也沾染了些许寒意。真田把幸村的手握在手心，细密地包裹起来。